在震驚投資圈的硅谷銀行破產之后,美國的第一共和銀行和歐洲的瑞士信貸銀行也都相繼告急。在短短的一周內,多家銀行拉響警報也預示著全球市場流動性進入緊急狀態。在這場金融風波中,一些中國醫療投資人和生物科技公司也如同經歷了一場“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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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人已成“驚弓之鳥”
蘇州一家醫療器械初創企業艾科脈創始人CEO陰杰至今都對硅谷銀行的破產心有余悸。由于公司在美國有研發辦公室,他每個月都需要用存在硅谷銀行里的美元來給員工發工資。
“雖然我們的錢也不多,即使損失的話也就大約40萬美元,但是這件事情現在想來也還是覺得太荒唐了,這暴露了美國銀行系統的脆弱性。”陰杰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陰杰創業前在元生創投專注于醫療領域的投資。投資人出身的他對于資本市場有自己的理解。他認為,這場“危機”暗示著美國金融市場已經出現了“大問題”。
“銀行接二連三出問題,這當中并不是沒有關聯。”陰杰說道,“他們不知道銀行背后還有多大的窟窿。由于西方金融體系積累了大量的債務,現在正在經歷一場金融危機,雖然它與2008年時有所不同。”
在經歷了硅谷銀行的風波后,陰杰已經準備把他們公司的美元資金存進國內有美元業務的大銀行。他告訴第一財經記者,當初選擇硅谷銀行也是因為自己還在做投資的時候就與硅谷銀行有接觸,后來創業了就繼續用了硅谷銀行的服務。他分析稱,硅谷銀行在鼎盛時期,很多全球的風投(VC)和私募(PE)把錢存在里面,這也使得硅谷銀行可以以很低的成本拿到大量資金。對于初創企業而言,他們融資的成本是高的,但是由于當時利率很低,貸款是便宜的,初創企業在兩輪融資期間,會向硅谷銀行貸款,貸款時間越長,估值增長空間也越大。
但是美聯儲的“暴力加息”打破了這種原有的平衡。一方面,硅谷銀行在低利率時代用VC、PE存在里面的錢買的美國長期國債證券面臨縮水;另一方面,在流動性普遍趨緊的情況下,VC、PE還在不斷往外撤資,初創公司現金流緊張也導致存款越來越少,當所有人在同一個時間一起外逃時,銀行最終資不抵債走向破產。
陰杰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這件事給中國初創公司最大的教訓就是,對西方的銀行體系不能過于信任,一定要有風險意識。
另一位擁有海外背景的中國醫療器械公司創始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從全球金融市場來看,若干年就會有一次類似的危機,這實際上是經濟輪回的表現,同時也是美聯儲試錯的過程。因為在加息前,美聯儲也沒有預計會對本國的銀行產生如此嚴重的后果,并且沒有提前做好風險控制預案,我認為這次硅谷銀行事件是資本自我完善的一個過程。”
他還表示,硅谷銀行的體系本身是非常的健康的,但仍然難以避免在大的調整過程中受到的嚴重沖擊,這也給中國的創業企業和投資人有警示作用。
“我們作為創業者,一定要注意資金的安全性,我們可以用硅谷銀行的一些服務,但是不能完全依賴這樣的服務。”上述人士表示,“銀行最根本的功能還是存款,硅谷銀行它更像是一個VC,它之所以能夠在美國長期存在,也是由美國資本市場的特點決定的。即便硅谷銀行面臨破產,但硅谷銀行的模式仍會繼續存在下去,而中國也會有模仿這種模式的金融機構存在,但必須首先明確這樣的服務由誰來提供,以及是否能夠刺激市場的活力。”
“從中國醫療企業的角度來看,我們應該看到,與美國醫療企業不同,我們面臨的挑戰更為復雜,愿意投高風險項目的美元基金越來越少,資金的出口也越來越難,對于一些可以依靠自有現金流自給自足的企業而言,又面臨國內集采等方面的壓力,因此中國醫療企業有更多的問題需要解決。”上述人士對第一財經記者說道。
CIC灼識咨詢創始合伙人侯緒超對第一財經記者分析,其實硅谷銀行暴雷事件對于所有相關儲戶的風險是一樣的,由硅谷銀行開始再到后來的瑞信等一系列問題其實對于所有的投資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也不是特別針對生物醫療企業,但值得注意的是,生物醫療企業的投資門檻高,更看重技術和高資金投入,因此成本投資此類企業必須更謹慎。如今幾家銀行接二連三出現告急,對于投資人的信心肯定會有影響,大家擔心后續會出現更多類似的事件。
藥明生物首席執行官陳智勝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硅谷銀行事件有美聯儲作為托底,對于公司沒有真正影響,大部分客戶都與多家銀行進行合作來分散風險。美聯儲加息是在預期中,會對生物醫藥行業的融資有一些影響,但是總體來說,現在的利息環境跟3~5年前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現在生物科技企業又在一輪發展大浪潮上。醫藥行業區別于其他行業的地方就是不受大環境的影響,而是受到醫療需求的驅動而創新,只要研發企業有好的主意就會受到資本的追逐,而且現在還有很多未滿足的臨床需求,比如阿爾茲海默癥。換言之,即使大環境再惡劣,如果企業能夠開發出一款腫瘤或者阿爾茲海默癥治療藥物解決未滿足的臨床需求,資本仍然會趨之若鶩。經濟環境不好對醫藥行業影響是最小的,尤其對醫藥創新。
國內融資也有挑戰
在醫療技術行業,由于大量的企業都處于發展初期,需要資金支持,大部分創業者和投資人都認為,在這些企業轉向國內市場融資時,也會面臨較大的挑戰。
專注于醫療領域投資的康橋資本創始人傅唯認為,硅谷銀行事件對行業來說,更深遠的影響是一場金融危機加劇的開始。
“我們可以預見,未來12個月,18個月甚至24個月,資本市場都很難,IPO也很難,對風險投資行業來說,資本退出來說是一個大問題,長期燒錢的公司會有很大的壓力。”他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這一點我們兩年前其實就已經意識到,所以在投資的時候,就會盡量買有現金流的生意,給需要長期燒錢的企業瘦身,讓他們有足夠的現金流來支撐。”
“融資幾乎是這幾年所有行業普遍面臨的問題。”陰杰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過去兩年美元基金基本退出了中國市場,而人民幣基金還不夠成熟,去年又是疫情,基本上資金都不充裕。但今年中國正在推出更多刺激民營經濟發展的政策,融資環境整體也向好,這些都讓創業者對中國的資本市場很有信心。”
“當然對于一些只能拿美元基金的初創公司來說,融資還是會變得很難,比如一些VIE架構的公司,對我們這些人民幣基金為主的創業企業來說,我認為現在的大環境可能反而會比較有利。”陰杰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相比于專業度較高、更愿意領投和出價的美元基金而言,人民幣基金有它的特點,一是出于風險考慮,很少投早期的項目;二是對被投企業的要求會比較多,很多是政府招商性質的投資。
基于人民幣基金的這些特點,陰杰認為,應該更加鼓勵資本的多元化,比如一些美元的GP如果募不到美元,轉而募人民幣的時候,應該多鼓勵這樣的基金管理者用管理美元基金的思路去管理人民幣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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